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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寶寶學(xué)會了清楚地看東西，并了解了把玩它們的樂趣的時候，很自然，當一樣?xùn)|西碰巧不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時，她便會覺得有必要主動去靠近它。顯然，這種移動整個身體的最初沖動并不一定總是和想拿某樣?xùn)|西相聯(lián)系的，但我懷疑這是整個學(xué)習(xí)過程中最重要的動機之一。在這個過程中有太多本能性的東西，寶寶的行為似乎大部分時候都是由一股盲目的沖動所控制和維持的。那么，整個骨架、關(guān)節(jié)和肌肉也會處于某種合適的位置或能適應(yīng)某種動作的，這樣他就能在四肢純屬偶然的練習(xí)中，穩(wěn)步地向我們種群了不起的平衡和移動行為靠攏。

　　也許有人會猜想，從寶寶的爬行由笨拙轉(zhuǎn)向熟練到蹣跚學(xué)步，我們有足夠的證據(jù)去推測人類移動能力的開端。不過，事實上，行走之前的情況是十分令人困惑的。我們的記錄是不充足的，寶寶們靠近事物的方式也是各不相同的。大多數(shù)寶寶“在走之前都是爬行著的”；但在爬行之前似乎有一個階段，寶寶在完全自由的情況下，會以某些更加笨拙的方式移動，例如滾動、猛力推動、匍匐前行、像毛蟲一樣蠕動或者像蛇一樣扭動前行。也許正如我先前所說的那樣，這是因為裙子耽誤了初期的爬行，前面所提到的各種動作對腿部的自由度要求不高，又或者能在種族史中找到更深層的原因。有時，寶寶在學(xué)會走路之前一直采用這些笨拙的方式，根本就不爬行。

　　我們已經(jīng)看到，我們的寶寶已經(jīng)嘗試過把自己拖向她想拿的東西而沒能成功；臉朝下趴著的時候，無法翻過身來，便用手和膝蓋撐起并挪動了自己，差一點就在無意中完成了爬的動作。但半歲大后，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滾動的另一半竅門——不僅能從前面往后翻，還可以從后往前翻，這使她活動起來更加自由了，以至于她不再去想其他的方式了。

　　她并非有意滾向某個地方，她只是滿地亂滾，高興或者想拿什么東西的時候就翻身。她看上去對此十分滿意，別無所求。如果碰巧朝同一個方向接連滾了幾次，她就會在穿過房間的半道上改變方向，一路碰到無數(shù)有趣的東西——媽媽的拖鞋尖、椅子的搖桿、桌子腳、廢紙簍、花瓶上掉下來的花瓣等等。這樣，生活范圍的拓展讓她接連五六個星期都十分快活。

　　在這段時間里，她坐著時的平衡越發(fā)穩(wěn)固了，于是，她可以愛坐多久就坐多久，全心全意地坐著玩了，不過她更喜歡滾動。

　　也就是在這幾個星期里，我們寶寶的生活中出現(xiàn)了兩個重大的興趣。第一個興趣在她半歲零一個星期的時候突然產(chǎn)生了，而且相當?shù)膹娏?。當時，為了讓一位客人進來，我們把門打開了，就在我們和客人的寒暄聲中，忽然傳來寶寶的一聲在她小小生命中還從未出現(xiàn)過的充滿渴望的叫聲。她正俯身看著窗外的狗，對于客人的來訪置若罔聞(之前，她對人的興趣比對其他任何事都大，平時最喜歡看著人們來來往往)，就好像她以前沒有見過那條狗似的，盡管那條狗從她出生開始就在她眼前晃悠。她什么都不想了，那位客人是逗弄寶寶的高手，但她對這位客人連瞥都沒有瞥一眼。

　　連著幾天甚至幾個星期，小家伙看到那條毛發(fā)蓬松雜亂的穆智克狗都興奮不已，身體和手不停地動著，一邊發(fā)出充滿快樂和渴望的叫聲。當它走近時，她就更加興奮了，還伸出手去摸它。當它緊靠著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臉上便洋溢著幸福。它把它粗糙的臉湊到她的臉上時，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熱切地盯著它看。她在窗前、在嬰兒車里都隨時留意著它。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或事物這么感興趣過。而另一方面，穆智克狗很快就學(xué)會了遠遠地避開那雙急切的小手，不過，它的警惕也許增加了它的魅力。

　　在這個月的后期，她對看到的一頭母牛也表現(xiàn)出了類似的興趣。幾乎與此同時，她也第一次注意到了從地面上飛起的鴿子。

　　從此以后，她便開始了對動物、動物圖片和動物故事的持久興趣。我們很難完全解釋這種這么早就出現(xiàn)的如此強烈的興趣。這樣的興趣在所有的孩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表現(xiàn)，盡管對有些孩子來說，它在很大程度上摻雜著害怕的成分。有人試圖把這種興趣與種類史聯(lián)系起來——原始人類與動物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但是，一個六個月大的寶寶在種類史中對應(yīng)的時間要比原始的獵人早得多。薩利教授對于如何理解寶寶和動物之間的和諧關(guān)系有著許多很好的提議，但那些提議還是不適合這么小的寶寶。也許對她來說，引起她興趣的主要是動物能夠移動，動物移動的方式和人類移動的方式粗略相似卻又截然不同，這是我們第一次注意到她對新鮮事物以及隨手可以扯下來的毛發(fā)數(shù)量(后來的事情讓我有這樣的懷疑)的興趣。

　　另外一個興趣直到第七個月才出現(xiàn)：在戶外的快樂是好幾個月以來寶寶生活中最大的快樂。到目前為止，她喜歡被放在嬰兒車里推到外面去，主要是因為運動的原因。而現(xiàn)在有一天，奶奶帶著她靜靜地坐在陽臺上，說要讓她學(xué)會喜愛陽光、飛鳥、鮮花和樹木，不需要嬰兒車和嬰兒車帶來的運動。小家伙坐在奶奶的腿上，一邊高興地喃喃自語一邊四處張望，從那以后，我們在陽臺或者草坪上攤開毯子，把她放在上面，自由地四處滾動帶給她的快樂就更大了。兩個星期以后，她就會不斷央求，直到我們帶她出去，把她放下，讓她獨自享受她的快樂為止。她會連續(xù)幾小時到處滾動，偶爾快活地叫上兩聲、動上幾下，仿佛是世界上最知足的寶寶。

　　我不認為在她這個年紀的這種快樂跟戶外的清新景象和聲音有多大關(guān)系，她對這些還不怎么注意。也不可能是因為視野的寬闊和自由，因為她還沒到能看清遠處景象的時候——據(jù)我觀察，她能看到的最遠距離不過一百英尺。到后來，所有這些因素都起了作用，但現(xiàn)在我認為，戶外活動的快樂對她來說，就在于在新鮮空氣中活動給身體帶來的影響加上明亮的光線帶來的樂趣，或許還應(yīng)該加上光線在樹葉之間的移動和變幻的樂趣。

　　在第七個月月初的幾個星期里，寶寶興高采烈的情緒十分明顯，事實上，她一度成了個“街頭小痞子”，粗聲粗氣地哈哈大笑，這里摸摸那里捏捏，歡鬧大叫著抓著我們的頭發(fā)。到后期，她的表現(xiàn)好些了，真的，直到整整一年以后，我才注意到她故態(tài)復(fù)萌。但她特別喜歡抓我們的臉，一邊吼叫著一邊把自己撞向我們的臉(就好像她在扮演一頭熊似的)，把嘴貼上去輕輕地咬我們的臉。真的必須得承認，我們的寶寶好多個星期以來通常表現(xiàn)都很可愛，但她的確也會突然發(fā)作，變得動作粗野和性情淘氣，在她兩歲之前，我們的臉和頭發(fā)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她頑皮的襲擊。這種狂暴并不是熱情四溢的表現(xiàn)(真正的快樂通常十分輕柔)，我從不知道它的心理根源。

　　在這個月里，她不時地繼續(xù)增進對自己身體的了解，用手指研究她的腦袋和臉甚至嘴巴的內(nèi)部；她用食指奇怪地摩擦拇指；伸出舌頭到處移動，嘗試舌頭的動作和嘴唇的感覺。就在這個月的第一天，通常寶寶會有的那種奇怪的被稱為“狡黠”或“調(diào)情”的動作出現(xiàn)了(盡管在這個年紀不太可能發(fā)展出真正的狡黠或調(diào)情來)，寶寶會微笑地看著一個陌生但讓她覺得很有趣的人，在他說話的時候，她會猛地低頭把臉藏到媽媽的肩上。無論這種行為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其中顯然涉及到了自我意識。于是，在七個月大的時候，她開始有意吸引來訪者的注意力，友好地沖他們皺鼻子，直到他們注意到她為止。

　　此后，這兩種自我意識都經(jīng)常出現(xiàn)，但兩種意識都不是我們所說的人類的或是理性的自我意識。這樣的意識在小貓小狗身上也能看到。但它們又不僅僅是對自我的身體意識。如果我們要給它們找個名稱的話，不妨叫它們智力性自我感知，以區(qū)別于對身體的自我意識以及理性的自我意識。理性的自我意識幾年后會對自己清楚地說：“這就是我。”

　　現(xiàn)在(在第七個月結(jié)束的時候)，我們開始懷疑寶寶正在把我們跟我們的名字聯(lián)系起來。當我們試探著問她：“爺爺在哪里？”或者“媽媽”或“姑姑”的時候，她的確常常能把目光投向正確的那個人，以至于我們認為她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名字和人之間的聯(lián)系還是很微弱而不穩(wěn)固的，但最終證明是真的。幾天后，她有關(guān)爺爺?shù)穆?lián)系很牢靠了(爺爺是相當討人喜歡的，因為他會堆起積木讓她來推倒，還會抱著她四處走動，讓她觸摸和考察一樣又一樣?xùn)|西)，一個星期以后，她就能把我們其余的人都記住了。

　　普萊爾教授反對教寶寶與他們的發(fā)育并不真正相干的簡單把戲。當然，在寶寶最初的歲月里，寶寶發(fā)展的正確方式應(yīng)該是自我演變而不是在教授下學(xué)習(xí)。但是，普萊爾的寶寶和其他寶寶一樣學(xué)會了揮手、玩拍手游戲，比劃“寶寶多大了”以及其他類似的東西。媽媽和保姆們對教寶寶這些東西是無法抗拒的。只要寶寶喜歡，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害處，只要不過分就行。另外，這些平常把戲可以說都跟手勢語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所以和這個階段的發(fā)展是協(xié)調(diào)一致的。而且，人類兒童的可塑性正是他比牲畜強的地方——我們的全部文明都有賴于此。等到他長到可以接受訓(xùn)練的年齡，他這方面的能力就能用得著了，這些育兒過程中歷史久遠的傳統(tǒng)簡單手勢把戲就是很好的入門練習(xí)。普萊爾的觀點也許是太過迷信于超出常識以外的“自我發(fā)展”了。

　　不管怎么樣，我們的寶寶接近七個月大的時候，她媽媽開始教她揮手告別。頭一兩個星期，媽媽會舉起寶寶的小手朝告別的客人揮動，很快，媽媽放手以后，寶寶還會稍稍地揮兩下；接下來，只需要啟動一下她就會自己揮手了；第七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以后，我離開房間的時候，她就會自動地揮手告別。此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這種手勢被忘記了又重拾起來，和其他手勢混同又區(qū)分開來，構(gòu)成了手勢語和記憶力發(fā)展歷程中很重要的一個部分，只是我沒有時間一一詳述了。但自始至終，它都給寶寶帶來了快樂：她在任何分別的時候，甚至上床睡覺之前都使用它。

　　從第五個月起，她就開始拒絕上床睡覺，不過并非因為睡覺讓她恐懼或者反感，只是她認為睡覺是浪費玩耍的時間。我們從來沒有讓她獨自一人哭著入睡過，而總是以很好的古老的方式一邊搖著她，一邊哼著搖籃曲哄她入睡的。但這個時候，她睡醒時的確有膽怯和沮喪的跡象，她會可憐兮兮地緊靠著媽媽哭泣。我前面也提到過，有幾次她獨自一人醒來時哭了起來，似乎形成了一些和恐懼相關(guān)的關(guān)聯(lián)。但我認為，從這個時候開始直到三歲出現(xiàn)的睡醒時的這種混亂沮喪，應(yīng)該有深層的原因。

　　我曾經(jīng)說過，甚至我們成年人也可以很容易地失去個人身份意識，血液循環(huán)的變化使得這種狀態(tài)酷似剛睡醒時的狀態(tài)。寶寶的身份感還不十分穩(wěn)固，這種感覺一定更加經(jīng)常出現(xiàn)。而且，寶寶的呼吸狀態(tài)不如我們有規(guī)律，有可能她從睡夢中醒來時，正慢慢地恢復(fù)清醒狀態(tài)時的血液循環(huán)和呼吸狀態(tài)出現(xiàn)了各種異常和茫然感。從我們寶寶的接下來的兩年中的行為中，我可以很肯定地判斷，當她從混亂的黑暗水域掙扎著爬上清醒的意識之岸時，很需要有一雙友好的手讓她依靠。我懷疑這就是被醫(yī)生稱為“夜晚恐懼”的晚上瘋狂的哭喊的秘密，只是一種模糊的沮喪被夜晚的黑暗增強了，失去了自我、方向以及所有正常的身體感覺的狀態(tài)。

　　一些生命的情感狀態(tài)很有可能就是在這些睡眠照顧的敏感狀態(tài)中形成的，而且母親和孩子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最牢靠。據(jù)我觀察，寶寶最愛的人就是睡覺時離她最近的人，那個在她從混亂中掙扎著醒來時，用身體呵護著她、溫柔地引導(dǎo)她走出睡眠陰影籠罩下的山谷的人，其次是和她玩耍時最耐心、最起勁的人，而不是喂她進食的人。

　　沉浸在她身體活動的發(fā)展中的寶寶，在智力發(fā)展方面沒有明顯的進步，不過，她的操縱能力和對周圍事物的理解能力兩方面結(jié)合起來正在穩(wěn)步地往前邁進。關(guān)于這一點的明顯例子出現(xiàn)在第八個月早期。上床睡覺時，她謹慎地表現(xiàn)出了對她媽媽以外的任何人的偏愛，睡意漸濃的時候，她會牢牢地抱著我或者爺爺?shù)牟弊硬环?。她還會有意讓東西從手里掉下去看著它們下落，其間顯示出來的持久熱情和興趣在她之前類似的實驗中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她知道我們當中某個人戴上帽子意味著什么，她會躍動著身子伸長了手央求著要一起出去。有一次在移動一根長棍時，她發(fā)現(xiàn)另一頭的細枝條也在動，于是好奇地堅持試驗了很久。

　　大概就在這個時候——第八個月的前兩個星期——味覺第一次成為了寶寶快樂的來源。我們曾經(jīng)給過她幾樣?xùn)|西測試她的味覺，但除了寶寶對新味道慣常的驚訝表情(看上去像是極度厭惡，但無疑實際上只是表達驚訝)之外，她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興趣?，F(xiàn)在，隨著天然的食物供給出現(xiàn)不足，我們開始正式地喂她一些補充性的食物，至少有一次她對食物的味道表現(xiàn)出極大的欣喜。但她往往很快就對它們感到厭煩了。總的來說，在第一年里的任何時候，味覺都沒有引起她太大的興趣。

　　將近第八個月的月中時，她的運動能力顯然正在進步著。寶寶又開始用手和膝蓋撐起身體，每天都會漫無目的地爬動幾次。洗澡的時候，她會捉著盆邊多多少少借助水的浮力把身體往膝蓋上靠。幾天以后，她為了拿到一樣?xùn)|西，肚皮著地拖著自己往前移動了幾英寸。但她對爬行還是沒有概念，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里，滾動還是她最大的樂趣所在。

　　過了這兩個星期，寶寶就八個月大了，她的滾動變得十分快速而自如。她現(xiàn)在可以朝一個方向連續(xù)滾了又滾，并不是想到某個特定的地方去(她從來也沒學(xué)會用滾動達到這個目的)，而只是好玩。她一邊滾動一邊還加上最為歡快的踢腿動作——兩個腳后跟有力而急切地抬起來又同時放下去；或者四肢扭動又時不時改用手和膝蓋著地，甚至手腳著地，一邊孩子氣地嘮嘮叨叨，自得其樂。大人們多久不管她，她就自己玩多久。我沒有關(guān)于她是否對此感到厭倦或是否要人注意或希望有所改變的記錄，通常，都是因為吃飯或者睡覺的時間到了，有人打斷而結(jié)束的。

　　在這個月的最后一個星期里，她學(xué)會了自己爬起來坐好。因為她現(xiàn)在坐臥自如了，所以，她在地上的翻滾更加形式多樣、妙趣橫生了。在同一個星期里，她開始每天在澡盆里把自己往腳部拖。她的澡盆是介于她用過嫌小了的澡盆和成人用澡盆之間的一個很普通的木澡盆。她會半靠著撐在盆邊的手的支撐站起來，兩只腳大大地岔開抵著澡盆的兩邊作為牢固的基礎(chǔ)。

　　在這兩個星期里，寶寶對我們的理解和與我們的親近感顯著地增強了。她對喜歡的事物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依戀。她會用盡她的小手的力量靠近我們，有時候，她的嘴唇貼著我們的臉的方式已經(jīng)是初步的吻了。她十分渴望得到我們的關(guān)注——當她發(fā)出急促的嚷嚷聲的時候，會伸出她的兩只小手，臉上充滿了渴望。偶爾她會堅決地拒絕進食，直到她當時心里想要的那個人答應(yīng)她的懇求，坐到她身邊陪她為止。

　　她弄懂了兩個小的指示——“再見”和“拍手”，至少把它們跟具體的動作聯(lián)系了起來。她似乎對“不，不”的意思有所了解，也完全知道不該把紙或者花瓣放到嘴里，咬下了一點點的時候會一邊吐舌而笑，一邊把它們吐出來。有一天，我沒有做任何手勢，只是問她：“想不想到姑姑這來？”她出乎我意料地身體前傾朝我伸出了手，跟我向她伸出手時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她不可能是聽懂了整個問話，因為在那個時候，她幾乎還根本不懂單詞的意思，但她可能猜出了“來”的意思，又把它跟她幾個星期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的“姑姑”聯(lián)系了起來，最終明白了我的意思。

　　終于，在她八個月大的那天，寶寶半挪半爬地向前移動去拿一樣?xùn)|西了。最初那種沒有目的的移動階段成為了過去，她即將開始熱切地學(xué)習(xí)爬行和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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